“你讓我和沈斯年.......離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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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讓我和沈斯年.......離婚？”
對於楚青鷺發來的消息, 洛澄玉並沒有馬上看見。
他兀自和蘭鳶山膩了一會兒，才想起來臨走之前楚青鷺交代他辦的事情。
一想到秋素，洛澄玉忍不住回過身, 頭側枕在蘭鳶山手上，仰頭看著蘭鳶山：
“你還記不記得秋素？”
“嗯, 記得。”蘭鳶山指尖輕撫著洛澄玉的眉眼，只覺洛澄玉五官長的每一處不漂亮, 恰到好處的精致：
“我昨天才和他一起喝咖啡。”
“真的啊？那你能不能幫我約他出來？”洛澄玉一骨碌爬起來, 盤腿看著蘭鳶山, 道：
“我生孩子住院的時候他曾經來看過我，還送了果籃兒, 我想著這次要不要去拜會一下他，也算是還他個人情。”
一聽到秋素曾經在洛澄玉生孩子的時候來看過洛澄玉, 蘭鳶山想了想，便也道：
“應該的。”
“那你約他出來。”洛澄玉雙臂攬著蘭鳶山的左手, 臉頰靠在蘭鳶山肩膀上，催促道：
“快點快點。”
蘭鳶山依言拿起手機, 一邊搜索著昨天和秋素交換的電話號碼，一邊看洛澄玉, 挑眉道：
“膽子大了, 敢使喚我了。”
“我就使喚, 我就使喚。”洛澄玉晃了晃蘭鳶山的手臂，笑嘻嘻地擡頭看蘭鳶山, 又湊過去親了蘭鳶山一下, 故意問道：
“總經理, 你願不願意給我這個小小的財務總監使喚？”
蘭鳶山看他一眼，將被洛澄玉抱住的左臂伸出來, 圈過洛澄玉的肩膀，隨即有指尖捏了捏洛澄玉的臉，語氣裏全然是無奈：
“你再作。”
“我就作。”洛澄玉往蘭鳶山懷裏拱了拱：
“你要是敢不要我，我就咬你。”
言罷，洛澄玉威脅地呲了呲雪白的牙齒。
蘭鳶山掌心托著洛澄玉的下巴，像是逗弄自己的小寵物一般揉了揉，漫不經心道：
“咬脖子不行，像昨天晚上一樣，換個地方咬。”
洛澄玉倏然間懂了蘭鳶山的意思，臉慢慢地紅透了，小聲罵他：
“變態。”
蘭鳶山懟他：“反正你就喜歡變態。”
洛澄玉無法反駁，生氣地用臉拱了蘭鳶山一下。
看他氣呼呼的模樣，蘭鳶山忍不住笑，側過臉在洛澄玉的眉心上吻了一下：
“笨笨的。”
被人賣了都還幫人數錢。
洛澄玉哼哼唧唧不說話。
他在蘭鳶山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，沒有了工作和生活中的冷靜和理智，就知道撒嬌犯癡，蘭鳶山也樂於寵著他。
“祖宗，別說話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蘭鳶山剛給秋素發過去消息，秋素就回了一個電話過來。
蘭鳶山指尖抵在唇邊，示意洛澄玉安靜，洛澄玉點了點頭，靠在蘭鳶山肩膀上，聽蘭鳶山和秋素說話：
“對，我現在還在酒店。”
“你和你老婆在不遠處的群玉廣場？行，那我現在就過來。”
蘭鳶山掛了電話，拍了一下洛澄玉的腰：
“今天周末，秋素和他老婆在群玉廣場逛街，要不要現在去找他？”
“去！”洛澄玉伸出手：“抱我去換衣服。”
“懶死你。”蘭鳶山雖然嘴上這麽說著，但還是依言伸手，將洛澄玉抱起來：
“走，換衣服去。”
洛澄玉攬住蘭鳶山的脖子，嘻嘻笑著。
洛澄玉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，等到了群玉廣場，秋素和庭蘊已經在約定好的地點等著了。
秋素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，手上還拿著一杯奶茶，低聲對庭蘊道：
“蘊蘊，還喝不喝？”
“不喝了，太甜了。”庭蘊懷孕約莫有六個多月，肚子已經顯懷了，秋素怕他被人流撞到，一直用沒有拿東西的手虛虛護著他。
秋素聞言，很是耐心道：“那就不喝了，太甜的話，等會兒我去給你買礦泉水。”
他是農村裏出來的，家庭條件不算好，但沒有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習氣，也從沒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卑而引發的極高自尊心。
庭蘊家庭條件比他好太多，又是家中老幺，算是下嫁，性格難免驕縱，秋素也知道。他更知道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鳳凰男，但沒有因此對庭蘊有半分不甘，更沒有起一點陰暗心思。
“秋素！”
正當秋素準備把東西放進車裏的時候，一聲呼喚沈引起了他的註意。
他關上車門，回頭一看，見蘭鳶山正和洛澄玉並肩朝他走來：
“在這。”
“你們來了。”秋素一見他們便笑了：
“學弟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“老公，這是？”庭蘊扭頭看他。
“這是我大學的舍友蘭鳶山，這是我同系的學弟洛澄玉。”秋素介紹道。
“哦哦。”庭蘊打量了一會兒蘭鳶山，眼珠子烏溜溜的轉了片刻，又看向洛澄玉：
“你們好，我是秋素的愛人，我叫庭蘊。”
在聽到“愛人”兩個字的時候，秋素傻笑了一下。
蘭鳶山看了一眼秋素，伸出手和庭蘊握手：
“久仰大名。”
洛澄玉也伸出手去，和庭蘊握手。
庭蘊聽見蘭鳶山的話，有些詫異：
“你認識我？你也是容城人？”
“我是京海人，”洛澄玉聽見蘭鳶山不緊不慢開了口：
“昨天和秋素喝了一會兒咖啡，他三句話不離老婆，我很難不對你留下印象啊。”
庭蘊：“........”
他輕咳一聲，伸出手挽住了秋素的手，道：
“他就是個笨蛋，一點兒也不會聊天，不要理他。”
秋素忙點頭：“確實。”
庭蘊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。
他們二人的舉動很親昵，明眼看過去就知道很恩愛，洛澄玉心裏稍稍羨慕了一會兒。
四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，還是秋素看庭蘊大著肚子有點站不住了，所以忙饞住他，道：
“我們進商場裏面去吧，找個地方坐著，蘊蘊懷著孕，一直站著不舒服。”
蘭鳶山沒懷過孕，聞言有些詫異，心想這就站了沒多久就站不住了麽，倒是洛澄玉忙點頭，表示理解：
“進去吧進去吧。”
秋素笑了笑，隨即扶著庭蘊進去了。
蘭鳶山墜在後頭，和洛澄玉肩並肩，猶豫許久，才問了一聲：
“懷孕有那麽累嗎？”
“要不你試試？”洛澄玉白他一眼：
“肚子裏揣著個小東西能舒服到哪去。”
蘭鳶山摸了摸鼻子，“好吧。”
他沒話找話：“那你當時懷孕的時候，是不是也不舒服？”
“其實也還好。”洛澄玉想了想：“可能是因為當時年紀不大，懷起來沒什麽感覺，主要就是懷孕嗜睡，又要讀書上課，實話說，就有點難受。”
蘭鳶山摸了摸他的頭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，倆小狗寶寶都很乖的，我生他們的時候也沒遭多大罪。”洛澄玉笑道：
“都說了沒事了，怎麽還一臉這種表情。”
蘭鳶山說：“當時.......沒在你身邊，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是有點........”
他沒往下說，洛澄玉卻懂了他的意思。
洛澄玉上前一步，虛虛抓住蘭鳶山的手，低聲道：
“沒事的。”
他說：“只要你現在在我身邊，那我無論過去受過什麽苦，都是值得的。”
因為苦是為蘭鳶山受的，所以值得。
蘭鳶山聞言，輕輕掀起眼皮，盯著仰頭看他的洛澄玉，心念一動。
他正想說些什麽，就聽不遠處的秋素道：
“蘭鳶山！快來！”
蘭鳶山只好將想說的話咽下，拉著洛澄玉往前走，兩人情不自禁地十指相扣：
“來了。”
秋素和庭蘊逛到了一家珠寶店，決定停下來休息。
庭蘊懷孕之後，就沒來這家店逛過幾次，但他認識的銷售一見他，就仿佛看到了業績，使勁兒和他推銷最新的珠寶款式。
秋素是公務員，工資雖然不低，但要眼睛眨也不眨地買這些還是有點困難，庭蘊知道，沒讓秋素花錢，純刷自己的卡。
庭蘊母親之前是大學老師，現在是紅圈律所的合夥人，姐姐能力強繼承家業，成了科技公司的總裁，庭蘊拿股份吃分紅，所以也不缺錢，刷刷刷給自己買了不少，還問洛澄玉要不要。
洛澄玉被庭蘊菜市場買大白菜式買珠寶的方式驚了，忙擺手說不要：
“不用不用。”
他心虛地說：“我自己買。”
他謹慎地挑了幾個便宜的，差不多十幾萬，咬咬牙也能買，但蘭鳶山掃了一眼，嫌款式老土，看了一眼便收回眼光，隨即指了指擺在最顯眼處的那個：
“那個藍鉆鉆戒，拿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“好的呢。”銷售姐姐笑容甜美：
“這款是天然藍鉆，有四點五克拉哦。”
秋素和洛澄玉沒怎麽見過世面，同時驚呼：“這麽大。”
蘭鳶山和庭蘊莫名其妙：
“大在哪？”
秋素&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蘭鳶山還記得被洛澄玉丟掉的那枚婚戒，他拿起那枚藍鉆，戴在了洛澄玉的無名指上，端詳了一會兒。
洛澄玉那枚戒指就是網上隨便買的，不到一千塊，戴了好幾年，所以丟了也不可惜，所以他驟然帶上四點五克拉的天然藍鉆戒指，壓力有點大，指尖發抖：
“太貴了吧這........”
“喜歡就不貴。”蘭鳶山看他：
“戴上剛剛好。你喜歡嗎？”
洛澄玉看他：“你給我買嗎？”
蘭鳶山：“那不然呢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，沈默了。
他不說話，蘭鳶山也拿不準他喜不喜歡。
蘭鳶山有私心，但他不可能強迫洛澄玉接受他的贈予，畢竟洛澄玉還有家庭，萬一洛澄玉真的戴上了他的戒指，回去被沈斯年發現了怎麽辦？
而洛澄玉則是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。
正在兩個人面面相覷間，庭蘊擠過來，盯著洛澄玉手的戒指，奇怪道：
“你們到底買不買？”
他說：“你們要是不買，那我要了，給秋素。”
庭蘊扭頭對銷售小姐姐說：“包起來，我刷卡。”
秋素茫然：“啊？可是我戴不下這麽小的圈口啊。”
庭蘊用手肘捅了一下秋素。
果然，一聽到庭蘊要把蘭鳶山本來打算送他的戒指買走，洛澄玉頓時急了。
他用左手掌心蓋住戒指，急吼吼道：“不行！”
庭蘊稀奇地看他：“你又不要，還不準我買啊？”
“誰說........誰說我不要了。”洛澄玉急赤白臉：“我要，我要！”
蘭鳶山準備送他的東西，怎麽可以給別人。
見洛澄玉終於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口，庭蘊笑了笑，坐了回去，聳了聳肩，看向蘭鳶山：
“付錢吧。”
蘭鳶山笑了笑，對銷售溫言道：
“刷卡。”
“好嘞。”銷售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，隨即拿過了pos機，笑瞇瞇道：
“直接戴走還是包起來？”
蘭鳶山看了一下洛澄玉看著戒指，一副十分寶貝的模樣，想了想，半晌道：
“有沒有純白金項鏈？”
“有的。”
銷售小姐讓蘭鳶山移步另一個櫃子：
“先生請看這裏。”
“這條吧。”蘭鳶山指了指，讓銷售小姐姐把選好的百金項鏈拿出來，隨即將洛澄玉手上的戒指穿過白金項鏈，戴在了洛澄玉的脖頸上。
“先這樣戴著吧。”蘭鳶山委婉道：
“畢竟以我們現在的關系.......還不適合暴露的太明顯。”
小三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，蘭鳶山現在現在心理壓力還真有點大，送個戒指都得偷偷摸摸的。
洛澄玉擡起頭，迷惑地看了蘭鳶山一眼，想了想，還以為是蘭鳶山不想在公司內暴露自己和他的辦公室戀情，也就了然地點了點頭：
“行。”
蘭鳶山暗暗松了口氣，揉了揉洛澄玉的頭發。
買完戒指之後，庭蘊又拉著洛澄玉一起去吃了飯。
在飯桌上，庭蘊意外得知洛澄玉有了孩子，咬著筷子意外道：
“你年紀好像和我差不多？”
“今年二十五了。”洛澄玉給蘭鳶山挑好魚刺，隨即夾到蘭鳶山碗裏。
“二十五？和我一樣大？”庭蘊若有所思：
“你孩子多大了？”
“六歲了。”洛澄玉說：“我十九歲那年生的孩子。”
“噗，咳咳咳——”
庭蘊差點被洛澄玉的話嗆死，一口魚湯噴出來，把秋素嚇了一大跳：
“沒事吧蘊蘊？”
秋素忙抽了幾張紙，給庭蘊擦嘴角，被庭蘊擺擺手拒絕了：
“沒事沒事........你十九歲生的孩子？”
“那懷孕的時候豈不是才十八？”
庭蘊難以置信：“你家裏人沒把你打死嗎？”
洛澄玉沈默片刻，笑了笑：“差點。”
“.......”蘭鳶山放下筷子，回頭看洛澄玉。
“開玩笑啦，其實也沒那麽嚴重。”洛澄玉怕蘭鳶山心裏堵，忙找補道：
“其實還好，我舅舅對我挺好的，後面我生了孩子，也是他幫忙照顧的。”
“噢噢......”庭蘊想了想，又說：“能讓我看看你孩子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啊。”洛澄玉想拿出手機，找了半天，半晌忽然想起自己沒帶：
“忘記帶手機了.......”
“朋友圈裏有。”蘭鳶山拿出自己的手機，點進洛澄玉的朋友圈，把照片給庭蘊看：
“雙胞胎。”
“好可愛哦。”
庭蘊羨慕了，指尖在照片上劃來劃去：“他們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大寶叫蘭君也，小寶叫蘭君欽。”
“哦哦，都和爸爸姓是吧。”
庭蘊看著照片上圓滾滾的人類幼崽，滿是喜愛：
“這個是哥哥還是弟弟？”
雖然蘭君也和蘭君欽都穿著一樣的衣服，戴一樣的銀手鐲，但洛澄玉還是能一眼分辨哪個是哥哥，哪個是弟弟：
“這是哥哥，蘭君也。”
“這個小孩我喜歡。”庭蘊說：“我要是我三個月後生出來的是個omega，我們兩家就結個娃娃親怎麽樣？”
“呃，啊......？”洛澄玉懵了，下意識看孩子他爸：
“這.........”
蘭鳶山手裏還有個項目被捏著，要秋素幫忙呢，他也不好當場下了秋素愛人的面子，只能假笑道：
“如果可以的話，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反正庭蘊肚子裏懷的是alpha還是omega都不清楚，不如先應下來，要是以後生的是個alpha，那這娃娃親不就自動作廢了。
此一時彼一時，以後能不能再見面都是個未知數，不如現答應，還能順水推舟地還秋素一個面子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洛澄玉不知道蘭鳶山心裏打的算盤，聞言只好道：
“好。”
庭蘊得到肯定的答覆，這才滿意了。
他重新坐好，使喚秋素給他夾菜，秋素任勞任怨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吃完飯後，四個人又逛了一圈，知道庭蘊身體受不住，秋素才提出分別。
蘭鳶山和洛澄玉也逛累了，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，雙雙癱倒在沙發上，一句話也不想說。
躺了一會兒，洛澄玉才掙紮著爬起來：
“不行，我還沒和大寶小寶視頻，我得給他們打會兒電話。”
蘭鳶山聞言看他：“我要不要回避一下？”
“你為什麽要回避？”
洛澄玉彎下腰去掏茶幾下的手機，聞言有些不解：
“你是孩子的父親，回避什麽？”
蘭鳶山欲言又止：
“雖然.......但是..........”
他雖然是孩子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，但畢竟不是孩子法律意義上的父親啊。
思及此，蘭鳶山鼓起勇氣，把洛澄玉從沙發邊緣撈過來，攬進懷裏，對洛澄玉道：
“孩子畢竟姓蘭，回去以後，有沒有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的想法？”
“我倒是想，那不得看你的意思嗎？”手機太久沒用了，自動關機了，洛澄玉找了根數據線插上充電：
“你想什麽時候認下這兩個孩子？”
蘭鳶山被洛澄玉的反問問的有點懵，他尋思著不是他想不想認回孩子的問題，是洛澄玉願不願意讓他認回孩子的問題：
“那你，你現在這個情況.........”
他支支吾吾：“方便嗎？那個，沈斯年同意嗎？”
“為什麽要沈斯年同意？”洛澄玉真實迷惑了：
“孩子是你的孩子，帶他們回蘭家，為什麽要沈斯年同意？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”
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。
他心想沈斯年竟然這麽大度的嗎，白替他養了六年孩子，還能這麽輕松地放洛澄玉母子離開？
蘭鳶山良心微妙痛了幾秒，緊接著又道：
“那你到時候........”
“那我肯定和孩子一起回蘭家啊，你想什麽呢？”
洛澄玉瞪他：“還是說，你只想要孩子，不想要我？”
“那當然是都要的。”蘭鳶山忙摟住他，在洛澄玉生氣前一秒在他臉頰上親了兩口：
“那你回去記得和沈斯年離婚，和他斷幹凈了，然後我們再結婚。”
蘭鳶山這一天都沈浸在當小三的愧疚和道德審判中，一直在琢磨著怎麽勸洛澄玉離婚，如今驟然把想說的話說出口，發現也沒有那麽難。
反倒是洛澄玉聽到這句話後呆住了，眼睛緩緩眨了眨，盯著蘭鳶山，像是懷疑自己耳朵壞了，慢半拍道：
“你讓我和沈斯年.......離婚？”
蘭鳶山看他，“你不願意？”
“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..........”洛澄玉正想說自己和沈斯年根本沒有結婚，要怎麽離，充了電的手機便緩緩亮起，彈出了楚青鷺的消息。
洛澄玉一邊說話，眼神一邊往手機上瞄，在點開楚青鷺對話框，看到楚青鷺消息的一瞬間，他想說的話忽然卡住，瞬間熄聲。
“澄玉，我好像........懷孕了。”
“可是沈斯年說他要和別人結婚.........我到底該怎麽辦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他看到上面兩段話，再看了看楚青鷺發消息的時間，整個人大腦一懵，緊接著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，瞬間躥起來，滿嘴喊“完了完了完了”，隨即也顧不上解釋自己沒結婚的事實，光著腳下床去收拾行李。
蘭鳶山坐在沙發上看他，有些失落：
“你不願意和沈斯年離婚？那你要我當你的情人嗎？”
“情人什麽情人啊！”洛澄玉回身吼道：
“舅舅懷上沈斯年的孩子了！我現在就要回去找沈斯年這個渣男！回去我要是不往沈斯年臉上扇一巴掌，我就不姓洛！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..啊？？！”
他遲疑半秒，艱難地理清現有的信息：
“你意思是，你出軌，你丈夫也出軌，然後你丈夫出軌的對象是你舅舅，你舅舅還懷上了你丈夫的孩子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好小眾的文字，為什麽他有點聽不懂？
他懵了幾秒，反應過來之後，氣極反笑，叉著腰看著蘭鳶山：
“出你個大頭鬼啊！”
他罵道：“笨蛋，我根本沒結婚........沈斯年，他是我舅舅的男朋友！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..”
靠！
良心不安了一整天的蘭鳶山心想：原來我沒做小三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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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楚青鷺發來的消息, 洛澄玉並沒有馬上看見。
他兀自和蘭鳶山膩了一會兒，才想起來臨走之前楚青鷺交代他辦的事情。
一想到秋素，洛澄玉忍不住回過身, 頭側枕在蘭鳶山手上，仰頭看著蘭鳶山：
“你還記不記得秋素？”
“嗯, 記得。”蘭鳶山指尖輕撫著洛澄玉的眉眼，只覺洛澄玉五官長的每一處不漂亮, 恰到好處的精致：
“我昨天才和他一起喝咖啡。”
“真的啊？那你能不能幫我約他出來？”洛澄玉一骨碌爬起來, 盤腿看著蘭鳶山, 道：
“我生孩子住院的時候他曾經來看過我，還送了果籃兒, 我想著這次要不要去拜會一下他，也算是還他個人情。”
一聽到秋素曾經在洛澄玉生孩子的時候來看過洛澄玉, 蘭鳶山想了想，便也道：
“應該的。”
“那你約他出來。”洛澄玉雙臂攬著蘭鳶山的左手, 臉頰靠在蘭鳶山肩膀上，催促道：
“快點快點。”
蘭鳶山依言拿起手機, 一邊搜索著昨天和秋素交換的電話號碼，一邊看洛澄玉, 挑眉道：
“膽子大了, 敢使喚我了。”
“我就使喚, 我就使喚。”洛澄玉晃了晃蘭鳶山的手臂，笑嘻嘻地擡頭看蘭鳶山, 又湊過去親了蘭鳶山一下, 故意問道：
“總經理, 你願不願意給我這個小小的財務總監使喚？”
蘭鳶山看他一眼，將被洛澄玉抱住的左臂伸出來, 圈過洛澄玉的肩膀，隨即有指尖捏了捏洛澄玉的臉，語氣裏全然是無奈：
“你再作。”
“我就作。”洛澄玉往蘭鳶山懷裏拱了拱：
“你要是敢不要我，我就咬你。”
言罷，洛澄玉威脅地呲了呲雪白的牙齒。
蘭鳶山掌心托著洛澄玉的下巴，像是逗弄自己的小寵物一般揉了揉，漫不經心道：
“咬脖子不行，像昨天晚上一樣，換個地方咬。”
洛澄玉倏然間懂了蘭鳶山的意思，臉慢慢地紅透了，小聲罵他：
“變態。”
蘭鳶山懟他：“反正你就喜歡變態。”
洛澄玉無法反駁，生氣地用臉拱了蘭鳶山一下。
看他氣呼呼的模樣，蘭鳶山忍不住笑，側過臉在洛澄玉的眉心上吻了一下：
“笨笨的。”
被人賣了都還幫人數錢。
洛澄玉哼哼唧唧不說話。
他在蘭鳶山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，沒有了工作和生活中的冷靜和理智，就知道撒嬌犯癡，蘭鳶山也樂於寵著他。
“祖宗，別說話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蘭鳶山剛給秋素發過去消息，秋素就回了一個電話過來。
蘭鳶山指尖抵在唇邊，示意洛澄玉安靜，洛澄玉點了點頭，靠在蘭鳶山肩膀上，聽蘭鳶山和秋素說話：
“對，我現在還在酒店。”
“你和你老婆在不遠處的群玉廣場？行，那我現在就過來。”
蘭鳶山掛了電話，拍了一下洛澄玉的腰：
“今天周末，秋素和他老婆在群玉廣場逛街，要不要現在去找他？”
“去！”洛澄玉伸出手：“抱我去換衣服。”
“懶死你。”蘭鳶山雖然嘴上這麽說著，但還是依言伸手，將洛澄玉抱起來：
“走，換衣服去。”
洛澄玉攬住蘭鳶山的脖子，嘻嘻笑著。
洛澄玉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，等到了群玉廣場，秋素和庭蘊已經在約定好的地點等著了。
秋素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，手上還拿著一杯奶茶，低聲對庭蘊道：
“蘊蘊，還喝不喝？”
“不喝了，太甜了。”庭蘊懷孕約莫有六個多月，肚子已經顯懷了，秋素怕他被人流撞到，一直用沒有拿東西的手虛虛護著他。
秋素聞言，很是耐心道：“那就不喝了，太甜的話，等會兒我去給你買礦泉水。”
他是農村裏出來的，家庭條件不算好，但沒有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習氣，也從沒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卑而引發的極高自尊心。
庭蘊家庭條件比他好太多，又是家中老幺，算是下嫁，性格難免驕縱，秋素也知道。他更知道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鳳凰男，但沒有因此對庭蘊有半分不甘，更沒有起一點陰暗心思。
“秋素！”
正當秋素準備把東西放進車裏的時候，一聲呼喚沈引起了他的註意。
他關上車門，回頭一看，見蘭鳶山正和洛澄玉並肩朝他走來：
“在這。”
“你們來了。”秋素一見他們便笑了：
“學弟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“老公，這是？”庭蘊扭頭看他。
“這是我大學的舍友蘭鳶山，這是我同系的學弟洛澄玉。”秋素介紹道。
“哦哦。”庭蘊打量了一會兒蘭鳶山，眼珠子烏溜溜的轉了片刻，又看向洛澄玉：
“你們好，我是秋素的愛人，我叫庭蘊。”
在聽到“愛人”兩個字的時候，秋素傻笑了一下。
蘭鳶山看了一眼秋素，伸出手和庭蘊握手：
“久仰大名。”
洛澄玉也伸出手去，和庭蘊握手。
庭蘊聽見蘭鳶山的話，有些詫異：
“你認識我？你也是容城人？”
“我是京海人，”洛澄玉聽見蘭鳶山不緊不慢開了口：
“昨天和秋素喝了一會兒咖啡，他三句話不離老婆，我很難不對你留下印象啊。”
庭蘊：“........”
他輕咳一聲，伸出手挽住了秋素的手，道：
“他就是個笨蛋，一點兒也不會聊天，不要理他。”
秋素忙點頭：“確實。”
庭蘊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。
他們二人的舉動很親昵，明眼看過去就知道很恩愛，洛澄玉心裏稍稍羨慕了一會兒。
四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，還是秋素看庭蘊大著肚子有點站不住了，所以忙饞住他，道：
“我們進商場裏面去吧，找個地方坐著，蘊蘊懷著孕，一直站著不舒服。”
蘭鳶山沒懷過孕，聞言有些詫異，心想這就站了沒多久就站不住了麽，倒是洛澄玉忙點頭，表示理解：
“進去吧進去吧。”
秋素笑了笑，隨即扶著庭蘊進去了。
蘭鳶山墜在後頭，和洛澄玉肩並肩，猶豫許久，才問了一聲：
“懷孕有那麽累嗎？”
“要不你試試？”洛澄玉白他一眼：
“肚子裏揣著個小東西能舒服到哪去。”
蘭鳶山摸了摸鼻子，“好吧。”
他沒話找話：“那你當時懷孕的時候，是不是也不舒服？”
“其實也還好。”洛澄玉想了想：“可能是因為當時年紀不大，懷起來沒什麽感覺，主要就是懷孕嗜睡，又要讀書上課，實話說，就有點難受。”
蘭鳶山摸了摸他的頭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，倆小狗寶寶都很乖的，我生他們的時候也沒遭多大罪。”洛澄玉笑道：
“都說了沒事了，怎麽還一臉這種表情。”
蘭鳶山說：“當時.......沒在你身邊，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是有點........”
他沒往下說，洛澄玉卻懂了他的意思。
洛澄玉上前一步，虛虛抓住蘭鳶山的手，低聲道：
“沒事的。”
他說：“只要你現在在我身邊，那我無論過去受過什麽苦，都是值得的。”
因為苦是為蘭鳶山受的，所以值得。
蘭鳶山聞言，輕輕掀起眼皮，盯著仰頭看他的洛澄玉，心念一動。
他正想說些什麽，就聽不遠處的秋素道：
“蘭鳶山！快來！”
蘭鳶山只好將想說的話咽下，拉著洛澄玉往前走，兩人情不自禁地十指相扣：
“來了。”
秋素和庭蘊逛到了一家珠寶店，決定停下來休息。
庭蘊懷孕之後，就沒來這家店逛過幾次，但他認識的銷售一見他，就仿佛看到了業績，使勁兒和他推銷最新的珠寶款式。
秋素是公務員，工資雖然不低，但要眼睛眨也不眨地買這些還是有點困難，庭蘊知道，沒讓秋素花錢，純刷自己的卡。
庭蘊母親之前是大學老師，現在是紅圈律所的合夥人，姐姐能力強繼承家業，成了科技公司的總裁，庭蘊拿股份吃分紅，所以也不缺錢，刷刷刷給自己買了不少，還問洛澄玉要不要。
洛澄玉被庭蘊菜市場買大白菜式買珠寶的方式驚了，忙擺手說不要：
“不用不用。”
他心虛地說：“我自己買。”
他謹慎地挑了幾個便宜的，差不多十幾萬，咬咬牙也能買，但蘭鳶山掃了一眼，嫌款式老土，看了一眼便收回眼光，隨即指了指擺在最顯眼處的那個：
“那個藍鉆鉆戒，拿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“好的呢。”銷售姐姐笑容甜美：
“這款是天然藍鉆，有四點五克拉哦。”
秋素和洛澄玉沒怎麽見過世面，同時驚呼：“這麽大。”
蘭鳶山和庭蘊莫名其妙：
“大在哪？”
秋素&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蘭鳶山還記得被洛澄玉丟掉的那枚婚戒，他拿起那枚藍鉆，戴在了洛澄玉的無名指上，端詳了一會兒。
洛澄玉那枚戒指就是網上隨便買的，不到一千塊，戴了好幾年，所以丟了也不可惜，所以他驟然帶上四點五克拉的天然藍鉆戒指，壓力有點大，指尖發抖：
“太貴了吧這........”
“喜歡就不貴。”蘭鳶山看他：
“戴上剛剛好。你喜歡嗎？”
洛澄玉看他：“你給我買嗎？”
蘭鳶山：“那不然呢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，沈默了。
他不說話，蘭鳶山也拿不準他喜不喜歡。
蘭鳶山有私心，但他不可能強迫洛澄玉接受他的贈予，畢竟洛澄玉還有家庭，萬一洛澄玉真的戴上了他的戒指，回去被沈斯年發現了怎麽辦？
而洛澄玉則是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。
正在兩個人面面相覷間，庭蘊擠過來，盯著洛澄玉手的戒指，奇怪道：
“你們到底買不買？”
他說：“你們要是不買，那我要了，給秋素。”
庭蘊扭頭對銷售小姐姐說：“包起來，我刷卡。”
秋素茫然：“啊？可是我戴不下這麽小的圈口啊。”
庭蘊用手肘捅了一下秋素。
果然，一聽到庭蘊要把蘭鳶山本來打算送他的戒指買走，洛澄玉頓時急了。
他用左手掌心蓋住戒指，急吼吼道：“不行！”
庭蘊稀奇地看他：“你又不要，還不準我買啊？”
“誰說........誰說我不要了。”洛澄玉急赤白臉：“我要，我要！”
蘭鳶山準備送他的東西，怎麽可以給別人。
見洛澄玉終於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口，庭蘊笑了笑，坐了回去，聳了聳肩，看向蘭鳶山：
“付錢吧。”
蘭鳶山笑了笑，對銷售溫言道：
“刷卡。”
“好嘞。”銷售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，隨即拿過了pos機，笑瞇瞇道：
“直接戴走還是包起來？”
蘭鳶山看了一下洛澄玉看著戒指，一副十分寶貝的模樣，想了想，半晌道：
“有沒有純白金項鏈？”
“有的。”
銷售小姐讓蘭鳶山移步另一個櫃子：
“先生請看這裏。”
“這條吧。”蘭鳶山指了指，讓銷售小姐姐把選好的百金項鏈拿出來，隨即將洛澄玉手上的戒指穿過白金項鏈，戴在了洛澄玉的脖頸上。
“先這樣戴著吧。”蘭鳶山委婉道：
“畢竟以我們現在的關系.......還不適合暴露的太明顯。”
小三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，蘭鳶山現在現在心理壓力還真有點大，送個戒指都得偷偷摸摸的。
洛澄玉擡起頭，迷惑地看了蘭鳶山一眼，想了想，還以為是蘭鳶山不想在公司內暴露自己和他的辦公室戀情，也就了然地點了點頭：
“行。”
蘭鳶山暗暗松了口氣，揉了揉洛澄玉的頭發。
買完戒指之後，庭蘊又拉著洛澄玉一起去吃了飯。
在飯桌上，庭蘊意外得知洛澄玉有了孩子，咬著筷子意外道：
“你年紀好像和我差不多？”
“今年二十五了。”洛澄玉給蘭鳶山挑好魚刺，隨即夾到蘭鳶山碗裏。
“二十五？和我一樣大？”庭蘊若有所思：
“你孩子多大了？”
“六歲了。”洛澄玉說：“我十九歲那年生的孩子。”
“噗，咳咳咳——”
庭蘊差點被洛澄玉的話嗆死，一口魚湯噴出來，把秋素嚇了一大跳：
“沒事吧蘊蘊？”
秋素忙抽了幾張紙，給庭蘊擦嘴角，被庭蘊擺擺手拒絕了：
“沒事沒事........你十九歲生的孩子？”
“那懷孕的時候豈不是才十八？”
庭蘊難以置信：“你家裏人沒把你打死嗎？”
洛澄玉沈默片刻，笑了笑：“差點。”
“.......”蘭鳶山放下筷子，回頭看洛澄玉。
“開玩笑啦，其實也沒那麽嚴重。”洛澄玉怕蘭鳶山心裏堵，忙找補道：
“其實還好，我舅舅對我挺好的，後面我生了孩子，也是他幫忙照顧的。”
“噢噢......”庭蘊想了想，又說：“能讓我看看你孩子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啊。”洛澄玉想拿出手機，找了半天，半晌忽然想起自己沒帶：
“忘記帶手機了.......”
“朋友圈裏有。”蘭鳶山拿出自己的手機，點進洛澄玉的朋友圈，把照片給庭蘊看：
“雙胞胎。”
“好可愛哦。”
庭蘊羨慕了，指尖在照片上劃來劃去：“他們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大寶叫蘭君也，小寶叫蘭君欽。”
“哦哦，都和爸爸姓是吧。”
庭蘊看著照片上圓滾滾的人類幼崽，滿是喜愛：
“這個是哥哥還是弟弟？”
雖然蘭君也和蘭君欽都穿著一樣的衣服，戴一樣的銀手鐲，但洛澄玉還是能一眼分辨哪個是哥哥，哪個是弟弟：
“這是哥哥，蘭君也。”
“這個小孩我喜歡。”庭蘊說：“我要是我三個月後生出來的是個omega，我們兩家就結個娃娃親怎麽樣？”
“呃，啊......？”洛澄玉懵了，下意識看孩子他爸：
“這.........”
蘭鳶山手裏還有個項目被捏著，要秋素幫忙呢，他也不好當場下了秋素愛人的面子，只能假笑道：
“如果可以的話，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反正庭蘊肚子裏懷的是alpha還是omega都不清楚，不如先應下來，要是以後生的是個alpha，那這娃娃親不就自動作廢了。
此一時彼一時，以後能不能再見面都是個未知數，不如現答應，還能順水推舟地還秋素一個面子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洛澄玉不知道蘭鳶山心裏打的算盤，聞言只好道：
“好。”
庭蘊得到肯定的答覆，這才滿意了。
他重新坐好，使喚秋素給他夾菜，秋素任勞任怨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吃完飯後，四個人又逛了一圈，知道庭蘊身體受不住，秋素才提出分別。
蘭鳶山和洛澄玉也逛累了，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，雙雙癱倒在沙發上，一句話也不想說。
躺了一會兒，洛澄玉才掙紮著爬起來：
“不行，我還沒和大寶小寶視頻，我得給他們打會兒電話。”
蘭鳶山聞言看他：“我要不要回避一下？”
“你為什麽要回避？”
洛澄玉彎下腰去掏茶幾下的手機，聞言有些不解：
“你是孩子的父親，回避什麽？”
蘭鳶山欲言又止：
“雖然.......但是..........”
他雖然是孩子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，但畢竟不是孩子法律意義上的父親啊。
思及此，蘭鳶山鼓起勇氣，把洛澄玉從沙發邊緣撈過來，攬進懷裏，對洛澄玉道：
“孩子畢竟姓蘭，回去以後，有沒有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的想法？”
“我倒是想，那不得看你的意思嗎？”手機太久沒用了，自動關機了，洛澄玉找了根數據線插上充電：
“你想什麽時候認下這兩個孩子？”
蘭鳶山被洛澄玉的反問問的有點懵，他尋思著不是他想不想認回孩子的問題，是洛澄玉願不願意讓他認回孩子的問題：
“那你，你現在這個情況.........”
他支支吾吾：“方便嗎？那個，沈斯年同意嗎？”
“為什麽要沈斯年同意？”洛澄玉真實迷惑了：
“孩子是你的孩子，帶他們回蘭家，為什麽要沈斯年同意？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”
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。
他心想沈斯年竟然這麽大度的嗎，白替他養了六年孩子，還能這麽輕松地放洛澄玉母子離開？
蘭鳶山良心微妙痛了幾秒，緊接著又道：
“那你到時候........”
“那我肯定和孩子一起回蘭家啊，你想什麽呢？”
洛澄玉瞪他：“還是說，你只想要孩子，不想要我？”
“那當然是都要的。”蘭鳶山忙摟住他，在洛澄玉生氣前一秒在他臉頰上親了兩口：
“那你回去記得和沈斯年離婚，和他斷幹凈了，然後我們再結婚。”
蘭鳶山這一天都沈浸在當小三的愧疚和道德審判中，一直在琢磨著怎麽勸洛澄玉離婚，如今驟然把想說的話說出口，發現也沒有那麽難。
反倒是洛澄玉聽到這句話後呆住了，眼睛緩緩眨了眨，盯著蘭鳶山，像是懷疑自己耳朵壞了，慢半拍道：
“你讓我和沈斯年.......離婚？”
蘭鳶山看他，“你不願意？”
“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..........”洛澄玉正想說自己和沈斯年根本沒有結婚，要怎麽離，充了電的手機便緩緩亮起，彈出了楚青鷺的消息。
洛澄玉一邊說話，眼神一邊往手機上瞄，在點開楚青鷺對話框，看到楚青鷺消息的一瞬間，他想說的話忽然卡住，瞬間熄聲。
“澄玉，我好像........懷孕了。”
“可是沈斯年說他要和別人結婚.........我到底該怎麽辦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他看到上面兩段話，再看了看楚青鷺發消息的時間，整個人大腦一懵，緊接著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，瞬間躥起來，滿嘴喊“完了完了完了”，隨即也顧不上解釋自己沒結婚的事實，光著腳下床去收拾行李。
蘭鳶山坐在沙發上看他，有些失落：
“你不願意和沈斯年離婚？那你要我當你的情人嗎？”
“情人什麽情人啊！”洛澄玉回身吼道：
“舅舅懷上沈斯年的孩子了！我現在就要回去找沈斯年這個渣男！回去我要是不往沈斯年臉上扇一巴掌，我就不姓洛！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..啊？？！”
他遲疑半秒，艱難地理清現有的信息：
“你意思是，你出軌，你丈夫也出軌，然後你丈夫出軌的對象是你舅舅，你舅舅還懷上了你丈夫的孩子？”
洛澄玉：“.........”
好小眾的文字，為什麽他有點聽不懂？
他懵了幾秒，反應過來之後，氣極反笑，叉著腰看著蘭鳶山：
“出你個大頭鬼啊！”
他罵道：“笨蛋，我根本沒結婚........沈斯年，他是我舅舅的男朋友！”
蘭鳶山：“...........”
靠！
良心不安了一整天的蘭鳶山心想：原來我沒做小三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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